独宿云堂一磬深,空山莲漏滴沈沈。月临绀殿浮松气,风动金铃落梵音。
永夜禅镫悬客梦,高秋旅雁动乡心。虚窗渐觉晨光满,惆怅行歌别旧林。
宿山寺步壁间韵。清代。广彻。 独宿云堂一磬深,空山莲漏滴沈沈。月临绀殿浮松气,风动金铃落梵音。永夜禅镫悬客梦,高秋旅雁动乡心。虚窗渐觉晨光满,惆怅行歌别旧林。
一百五日倏复来,群阴尽剥阳气盛。惠风出谷云雾开,霁色花光共辉映。
病夫寂寞卧蓬蒿,囊空莫与繁华竞。忽逢朋辈遣长须,招我城南共游咏。
寒食日龙友于旦招集归愚书屋感旧述怀用昌黎寒食出游韵。清代。张锡祚。 一百五日倏复来,群阴尽剥阳气盛。惠风出谷云雾开,霁色花光共辉映。病夫寂寞卧蓬蒿,囊空莫与繁华竞。忽逢朋辈遣长须,招我城南共游咏。林塘历尽入溪湾,到门始觉日影正。满堂豪翰笔不停,猛气纷纭鼓已更。曹郐浅陋真小邦,曷敢与抗惟禀命。忆昔横山有遗老,海内独司《骚》《雅》柄。良辰燕赏集嘉宾,泉流风发交相庆。当时岂有文雅飞,但期不失门人敬。诗坛十载沦荒芜,墓门草塞音容夐。荒郊茅屋昼闭门,得句欣欣谓予圣。那堪畏友今盈前,陈刘应徐四座并。怵心刿目岂人工,文章窈渺出天性。洪涛初过澄波鲜,平坡未尽奇峰横。诸公才调皆掞天,如予只合遐荒迸。奈何并辔得联镳,好丑妍媸同一镜。雕虫小技不足豪,正变源流那能政?由来天物忌刻削,万事终须蓄馀劲。日斜投笔酌深杯,束手高斋听号令。
开襟。唐代。白居易。 开襟何处好,竹下池边地。馀热体犹烦,早凉风有味。黄萎槐蕊结,红破莲芳坠。无奈每年秋,先来入衰思。
游清溪道院。元代。萨都剌。 旧游淮水东边月,高照升龙道士家。丹灶火光穿树木,石坛幡影走龙蛇。虾须卷夜收云气,仙掌擎秋泻露华。天外松风吹鹤梦,珊珊珂佩隔青霞。
题易吉甫观心卷。明代。湛若水。 易子一心耳,观之者又谁。两心相觅处,憧憧日往来。不如两置之,中思以无为。勿忘与勿助,此间有天机。
天可必乎?贤者不必贵,仁者不必寿。天不可必乎?仁者必有后。二者将安取衷哉?吾闻之申包胥曰:“人定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世之论天者,皆不待其定而求之,故以天为茫茫。善者以怠,恶者以肆。盗跖之寿,孔、颜之厄,此皆天之未定者也。松柏生于山林,其始也,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其终也,贯四时、阅千岁而不改者,其天定也。善恶之报,至于子孙,则其定也久矣。吾以所见所闻考之,而其可必也审矣。
国之将兴,必有世德之臣,厚施而不食其报,然后其子孙能与守文太平之主、共天下之福。故兵部侍郎晋国王公,显于汉、周之际,历事太祖、太宗,文武忠孝,天下望以为相,而公卒以直道不容于时。盖尝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相真宗皇帝于景德、祥符之间,朝廷清明,天下无事之时,享其福禄荣名者十有八年。今夫寓物于人,明日而取之,有得有否;而晋公修德于身,责报于天,取必于数十年之后,如持左契,交手相付。吾是以知天之果可必也。
三槐堂铭。宋代。苏轼。 天可必乎?贤者不必贵,仁者不必寿。天不可必乎?仁者必有后。二者将安取衷哉?吾闻之申包胥曰:“人定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世之论天者,皆不待其定而求之,故以天为茫茫。善者以怠,恶者以肆。盗跖之寿,孔、颜之厄,此皆天之未定者也。松柏生于山林,其始也,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其终也,贯四时、阅千岁而不改者,其天定也。善恶之报,至于子孙,则其定也久矣。吾以所见所闻考之,而其可必也审矣。 国之将兴,必有世德之臣,厚施而不食其报,然后其子孙能与守文太平之主、共天下之福。故兵部侍郎晋国王公,显于汉、周之际,历事太祖、太宗,文武忠孝,天下望以为相,而公卒以直道不容于时。盖尝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相真宗皇帝于景德、祥符之间,朝廷清明,天下无事之时,享其福禄荣名者十有八年。今夫寓物于人,明日而取之,有得有否;而晋公修德于身,责报于天,取必于数十年之后,如持左契,交手相付。吾是以知天之果可必也。 吾不及见魏公,而见其子懿敏公,以直谏事仁宗皇帝,出入侍从将帅三十馀年,位不满其德。天将复兴王氏也欤!何其子孙之多贤也?世有以晋公比李栖筠者,其雄才直气,真不相上下。而栖筠之子吉甫,其孙德裕,功名富贵,略与王氏等;而忠恕仁厚,不及魏公父子。由此观之,王氏之福盖未艾也。 懿敏公之子巩与吾游,好德而文,以世其家,吾以是铭之。铭曰: “呜呼休哉!魏公之业,与槐俱萌;封植之勤,必世乃成。既相真宗,四方砥平。归视其家,槐阴满庭。吾侪小人,朝不及夕,相时射利,皇恤厥德?庶几侥幸,不种而获。不有君子,其何能国?王城之东,晋公所庐;郁郁三槐,惟德之符。呜呼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