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庭院初凉。近重阳。篱畔一枝金菊、露微黄。
鲈脍韵。橙薤品。酒新香。我是升平闲客、醉何妨。
相见欢。宋代。朱敦儒。 深秋庭院初凉。近重阳。篱畔一枝金菊、露微黄。鲈脍韵。橙薤品。酒新香。我是升平闲客、醉何妨。
朱敦儒 (1081-1159),字希真,洛阳人。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绍兴二十九年(1159)卒。有词三卷,名《樵歌》。朱敦儒获得“词俊”之名,与“诗俊”陈与义等并称为“洛中八俊” (楼钥《跋朱岩壑鹤赋及送闾丘使君诗》) ...
朱敦儒。 朱敦儒 (1081-1159),字希真,洛阳人。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绍兴二十九年(1159)卒。有词三卷,名《樵歌》。朱敦儒获得“词俊”之名,与“诗俊”陈与义等并称为“洛中八俊” (楼钥《跋朱岩壑鹤赋及送闾丘使君诗》)
挽歌诗。明代。祝允明。 清晨出阊门,丹旗何飞翻。问之路傍人,新鬼即幽坟。翘望旗中题,知吾夙所敦。昨朝华屋间,哑哑相笑言。日月略流转,幽明已异门。昔时强仁义,兹辰声益尊。属徒送自返,妇子亦一喧。君独长甘眠,不知悲与欣。由兹寿无垠,万秋如一昏。零霜杀宵草,绕山游微魂。游魂不复贵,所慰行节存。
故鄞尹许具瞻挽诗。元代。张仲深。 江城岁晏露华繁,霎拥西风晓戒骖。两县十年沧海梦,孤坟三尺夕阳魂。穹碑纪迹龟趺重,钜笔题名雁塔存。赖有文章垂不朽,五云日日护重原。
次韵颍叟弟耕堂即事。宋代。苏泂。 儒冠误终身,其始从上士。头白赋归来,不腐已其次。我今戒儿侄,万卷易双耜。向使微阿连,几败乃公事。
金缕曲 其一 调烈卿。清代。沙元炳。 乍见翻疑故。怪殷勤、衔环翠鸟,能通情愫。十二楼头衫扇换,肠断蘼芜旧处。认姓字、今番休误。老尽桃花人比瘦,甚移家、又近刘郎路。眉暗蹙,忆前度。枇杷院落三更雨。悄无声、湘帘窣地,火残香兔。仆倚屏风僵睡久,半晌才闻笑语。怕燕子、朝来覼缕。别恁仓皇留又懒,怨声声、气笛催归去。愁未得,买山住。
金缕曲 题秋雨怀人图。清代。袁绶。 夜静商飙起。战梧阴、叶飞愁碧,雨声敲彻。点点丝丝还飒飒,作弄深秋天气。悄不管、逗人幽思。搅碎离心搀清漏,甚长宵、酝酿凄凉味。寻旧梦,渺天际。坠欢约略从头记。叹尊前,酒从云散,共谁吟醉。寒逼西窗灯晕绿,懒向危栏孤倚。空目极、乱云千里。欲倩赪鳞传远讯,怕涛笺、不尽缠绵意。盟未冷,恨难寄。
六一居士初谪滁山,自号醉翁。既老而衰且病,将退休于颍水之上,则又更号六一居士。
客有问曰:“六一,何谓也?”居士曰:“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客曰:“是为五一尔,奈何?”居士曰:“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客笑曰:“子欲逃名者乎?而屡易其号。此庄生所诮畏影而走乎日中者也;余将见子疾走大喘渴死,而名不得逃也。”居士曰:“吾因知名之不可逃,然亦知夫不必逃也;吾为此名,聊以志吾之乐尔。”客曰:“其乐如何?”居士曰:“吾之乐可胜道哉!方其得意于五物也,泰山在前而不见,疾雷破柱而不惊;虽响九奏于洞庭之野,阅大战于涿鹿之原,未足喻其乐且适也。然常患不得极吾乐于其间者,世事之为吾累者众也。其大者有二焉,轩裳珪组劳吾形于外,忧患思虑劳吾心于内,使吾形不病而已悴,心未老而先衰,尚何暇于五物哉?虽然,吾自乞其身于朝者三年矣,一日天子恻然哀之,赐其骸骨,使得与此五物偕返于田庐,庶几偿其夙愿焉。此吾之所以志也。”客复笑曰:“子知轩裳珪组之累其形,而不知五物之累其心乎?”居士曰:“不然。累于彼者已劳矣,又多忧;累于此者既佚矣,幸无患。吾其何择哉?”于是与客俱起,握手大笑曰:“置之,区区不足较也。”
六一居士传。宋代。欧阳修。 六一居士初谪滁山,自号醉翁。既老而衰且病,将退休于颍水之上,则又更号六一居士。 客有问曰:“六一,何谓也?”居士曰:“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客曰:“是为五一尔,奈何?”居士曰:“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客笑曰:“子欲逃名者乎?而屡易其号。此庄生所诮畏影而走乎日中者也;余将见子疾走大喘渴死,而名不得逃也。”居士曰:“吾因知名之不可逃,然亦知夫不必逃也;吾为此名,聊以志吾之乐尔。”客曰:“其乐如何?”居士曰:“吾之乐可胜道哉!方其得意于五物也,泰山在前而不见,疾雷破柱而不惊;虽响九奏于洞庭之野,阅大战于涿鹿之原,未足喻其乐且适也。然常患不得极吾乐于其间者,世事之为吾累者众也。其大者有二焉,轩裳珪组劳吾形于外,忧患思虑劳吾心于内,使吾形不病而已悴,心未老而先衰,尚何暇于五物哉?虽然,吾自乞其身于朝者三年矣,一日天子恻然哀之,赐其骸骨,使得与此五物偕返于田庐,庶几偿其夙愿焉。此吾之所以志也。”客复笑曰:“子知轩裳珪组之累其形,而不知五物之累其心乎?”居士曰:“不然。累于彼者已劳矣,又多忧;累于此者既佚矣,幸无患。吾其何择哉?”于是与客俱起,握手大笑曰:“置之,区区不足较也。” 已而叹曰:“夫士少而仕,老而休,盖有不待七十者矣。吾素慕之,宜去一也。吾尝用于时矣,而讫无称焉,宜去二也。壮犹如此,今既老且病矣,乃以难强之筋骸,贪过分之荣禄,是将违其素志而自食其言,宜去三也。吾负三宜去,虽无五物,其去宜矣,复何道哉!” 熙宁三年九月七日,六一居士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