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秋。元代。朱庭玉。 庭前落尽梧桐,水边开彻芙蓉。解与诗人意同。辞柯霜叶,飞来就我题红。
庭院前落尽了梧桐的叶子,水中的荷花也早失去当日的风姿。
仿佛是通晓诗人我的心思。
一片经霜的红叶离开树枝,飞近身来让我题诗。
芙蓉:指荷花。
辞柯:离开枝干。
题红:在红叶上题诗。唐僖宗时,有一名宫女在红叶上写了一首诗:“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愍憨谢红叶,好去到人间。”树叶顺着御沟水流出宫墙。书生于祐拾到后添写道:“曾闻叶上题红怨,叶上题诗寄阿谁?”置于流水上游又流入宫中。后两人终成良缘。
起首两句的对仗,概括了诗人在园林中所望见的秋景。“庭前”和“水边”是两处代表性的地点,暗示出诗人在四处徘徊,也在百般寻觅。但秋天对于诗人实在是太无情了,这两句中的“尽”和“彻”就不留一点余地。这两个字也正是景句之眼。既然是“落尽梧桐”,诗人的判断显然是基于未尽之时绿叶繁茂的秋前情形;同样,“开彻芙蓉”,首先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也必然是旧时荷花盛开的热闹景象。枝上萧索,水面凋敝,这现实与记忆之间的巨大反差,自然会勾惹起悲秋的心情。可明明是作者因红衰翠减而伤感,第三句却偏偏说成是红翠善解人意,因迎合人的心绪而自甘衰残。诗人的这种自我怨艾,一来反衬出心中无可奈何的悲感的沉重,二来也表现了他对园林中美好事物的一往情深。
正因为诗人将所见的秋景与自己系结在一起,才会有四、五两句的神来之笔,而在心情上发生一个完全的转折。
我们在秋天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形:秋风卷着落叶扑面飞来,碰到身上有时就像粘住似的,好一会儿才飘落地面。诗人此时,就有一片“辞柯霜叶”缠上了他。何以见得?因为在上文的气氛中,飞舞在空中的霜叶只会加深“落尽”的印象,唯有停落在身上的片时的流连,才有可能启发诗人新的思考。霜叶“辞柯”而依人,这本身就沟通了“意同”的两者间的联系。“辞柯霜叶,飞来就我题红”,在多情善感的诗人眼中,其“飞来”完全是主动的、有目的的及含情脉脉的行为;而“题红”在其“红叶题诗”典故的原始意义上,则饱含着真、善、美的生活激情。秋天固然有萧瑟的一面,但对热爱生活的诗人来说,却同时意味着希望和奋起。这一“辞”一“就”,尽翻前案,将初时悲秋消沉的气氛一扫而空,无异化衰朽为神奇。小令别出机杼的结尾,令人拍案叫绝。
赠王周士诸公。宋代。吕本中。 空房夜气清,落月傍檐明。念我平生友,相望隔荒城。我老未厌书,破窗犹短檠。君亦不奈闲,默坐数残更。共结香火社,同寻文字盟。王子潮州来,一笑冠攲倾。午饭展僧钵,村醪倾客瓶。相逢但谈道,绝口不论兵。未免俗眼笑,屡遭时辈轻。人生各有趣,小大俱有程。譬彼涧底松,难伴池中萍。云鹏与斥鴳,已矣两忘情。一洗瘴海耳,此言君可听。
舟中赠司马秀才。宋代。王称。 才子茂陵客,何年赋远游。家藏封禅草,身著鹔鹴裘。未赠王祥剑,先同郭泰舟。明朝霄汉上,一鹗看横秋。
不看萸、把酒对名山,无帽厌西风。渺四海故人,一尊今雨,万里长空。宇宙此山此日,今夕几人同。举世谁不醉,独属陶公。
当日白衣几许,漫凄其寄兴,落日篱东。抚停云六合,借醉托孤踪。□吊古、不须多感,□古人、那得共杯中。拼酩酊,明年此会,谁此从容。
八声甘州(九日登高)。宋代。刘将孙。 不看萸、把酒对名山,无帽厌西风。渺四海故人,一尊今雨,万里长空。宇宙此山此日,今夕几人同。举世谁不醉,独属陶公。当日白衣几许,漫凄其寄兴,落日篱东。抚停云六合,借醉托孤踪。□吊古、不须多感,□古人、那得共杯中。拼酩酊,明年此会,谁此从容。
喜朝天(绮霞阁即踏莎行)。宋代。曹冠。 绣水雕栏,绮霞邃宇。薰风飒至清无暑。花间休唱遏云歌,枝头且听娇莺语。景物撩人,悠然得句。深杯戏把纹楸赌。胸中邱壑自生凉,何须泉石寻佳趣。
酹江月 竹心巷。明代。陈霆。 栽云种玉,悄山楹、移入翠微深处。老去闲情无可与,只有此君堪对。空洞无肠,虚明有窍,节节舍清气。竹心如此,我心元与相契。见说墨妙亭边,爱山台下,剩有烟云地。露叶风梢浑未论,认取岁寒心事。朝爽横琴,秋阴领鹤,付与闲滋味。日高响扣,玉声酬我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