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何草不黄。两汉。佚名。 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什么草儿不枯黄,什么日子不奔忙。什么人哪不从征,往来经营走四方。
什么草儿不黑腐,什么人哪似鳏夫。可悲我等出征者,不被当人如尘土。
既非野牛又非虎,穿行旷野不停步。可悲我等出征者,白天黑夜都忙碌。
野地狐狸毛蓬松,往来出没深草丛。役车高高载征人,驰行在那大路中。
行:出行。此指行军,出征。
将:出征。
玄:发黑腐烂。
矜(guān):通“鳏”,无妻者。征夫离家,等于无妻。
兕(sì):野牛。
率:沿着。
芃(péng):兽毛蓬松。
栈:役车高高的样子。
周道:大道。
全诗以一征人口吻凄凄惨惨道来,别有一份无奈中的苦楚。一、二两章以“何草不黄”、“何草不玄”比兴征人无日不在行役之中,似乎“经营四方”已是征夫的宿定命运。既然草木注定要黄、要玄,那么征人也就注定要走下去。统帅者丝毫没有想到:草黄草玄乃物之必然本性,而人却不是为行役而生于世,人非草木,当不能以草木视之。而一句“何人不将”,又把这一人为的宿命扩展到整个社会。可见,此诗所写绝不是“念吾一身,飘然旷野”的个人悲剧,而是“碛里征人三十万”(唐李益《从军北征》)的社会悲剧。这是一轮旷日持久而又殃及全民的大兵役,家与国在征人眼里只是连天的衰草与无息的奔波。
因此,三、四两章作者发出了久压心底的怨怼:我们不是野牛、老虎,更不是那越林穿莽的狐狸,为何却与这些野兽一样长年在旷野、幽草中度日?难道我们生来就与野兽同命?别忘了,我们也是人!
不过,怨终归是怨,命如草芥,生同禽兽的征夫们并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他们注定要在征途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他们之所以过着非人的行役生活是因为在统治者眼中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战争的工具而已。所以,怨的结局仍然是“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这种毫无希望、无从改变的痛苦泣诉,深得风诗之旨,最大限度地展示了征人的悲苦,故清方玉润慨道:“盖怨之至也!周衰至此,其亡岂能久待?编诗者以此奠《小雅》之终,亦《易》卦纯阴之象。”(《诗经原始》)一首如泣如诉的征人小诗,后人看到的却是周室的灭亡,这也许是“用兵不息”者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诗的后两章很善于借景寄情,方玉润云:“纯是一种阴幽荒凉景象,写来可畏。所谓亡国之音哀以思,诗境至此,穷仄极矣。”(同上)诚哉斯言。
偶成转韵七十二句赠四同舍。唐代。李商隐。 沛国东风吹大泽,蒲青柳碧春一色。我来不见隆准人,沥酒空馀庙中客。征东同舍鸳与鸾,酒酣劝我悬征鞍。蓝山宝肆不可入,玉中仍是青琅玕.武威将军使中侠,少年箭道惊杨叶。战功高后数文章,怜我秋斋梦蝴蝶。诘旦九门传奏章,高车大马来煌煌。路逢邹枚不暇揖,腊月大雪过大梁。忆昔公为会昌宰,我时入谒虚怀待。众中赏我赋高唐,回看屈宋由年辈。公事武皇为铁冠,历厅请我相所难。我时憔悴在书阁,卧枕芸香春夜阑。明年赴辟下昭桂,东郊恸哭辞兄弟。韩公堆上跋马时,回望秦川树如荠。依稀南指阳台云,鲤鱼食钩猿失群。湘妃庙下已春尽,虞帝城前初日曛。谢游桥上澄江馆,下望山城如一弹。鹧鸪声苦晓惊眠,朱槿花娇晚相伴。顷之失职辞南风,破帆坏桨荆江中。斩蛟断璧不无意,平生自许非匆匆。归来寂寞灵台下,著破蓝衫出无马。天官补吏府中趋,玉骨瘦来无一把。手封狴牢屯制囚,直厅印锁黄昏愁。平明赤帖使修表,上贺嫖姚收贼州。旧山万仞青霞外,望见扶桑出东海。爱君忧国去未能,白道青松了然在。此时闻有燕昭台,挺身东望心眼开。且吟王粲从军乐,不赋渊明归去来。彭门十万皆雄勇,首戴公恩若山重。廷评日下握灵蛇,书记眠时吞彩凤。之子夫君郑与裴,何甥谢舅当世才。青袍白简风流极,碧沼红莲倾倒开。我生粗疏不足数,梁父哀吟鸲鹆舞。横行阔视倚公怜,狂来笔力如牛弩。借酒祝公千万年,吾徒礼分常周旋。收旗卧鼓相天子,相门出相光青史。
海上相逢赵同。唐代。吕岩。 南宫水火吾须济,北阙夫妻我自媒。洞里龙儿娇郁律,山前童子喜徘徊。
鲁从事清晖阁。宋代。穆修。 庾郎真好事,溪阁斩新开。水石精神出,江山气色来。疏烟分鹭立,远霭见帆回。公退资清兴,闲吟倚槛裁。
寄赠洛下达三藏。宋代。魏野。 曾携钵锡到灵山,古寺归来洛水边。新译经文传北阙,旧游诗句在西天。炉中香想诸方施,笼里灯应数世传。别有空门难继处,宋尚书序本师编。